来马来西亚高架快速路项目之前,就有前辈告诉我,马来西亚对安全的重视程度特别高。在马来,安全官是要有注册安全资格证的,感觉很是高大上,会不会我面对的是一位严肃冷酷的铁面判官呢?第一次见到时,传说中的安全官竟然骑着小摩托就来了,取下头盔后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庞,让我对他的畏惧减少了几分。他叫萨拉姆,是传统的穆斯林,膀大腰圆,斜挎包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袖珍,快步走到了我面前,拍了拍我肩膀说:“你好,陈,见到你很高兴。”我心中的紧张被他灿烂的笑容彻底化解。 萨拉姆有空了就会和我聊一些马来西亚的风俗习惯。我也尝试着用从萨拉姆那里听来的故事,与工人和监理打交道,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第一次要与监理开会时,我握着材料的手心直冒汗,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跑来跑去,萨拉姆看出了我的担心,大手掌拍到了我肩膀上,真给我定了定神:“别慌,看我的。”会议中,监理提出现场发电机组污染空气问题,矛头直指项目安全部。他一脸诚恳地听着,还频频点头回应。但在对方发完连珠炮似的质问后,他摸了摸小胡子,不紧不慢地解释说:“总监大人,我们项目部用的是小型发电机组,你们提出按照大功率的发电机,我们项目可用不起。道场就那么丁点,这么大的罪真是担当不起……”经验丰富的监理哈费兹听完笑了笑,其他监理也是面面相觑。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一百个赞。 萨拉姆总是一脸悠闲地骑着噪音大过动力的小摩托车,奔波在一个个施工匝道之间。常常是人未到而声先至。尤其当他看到违规行为时,刺耳的喇叭声和他的喊叫声像一把锐箭射向前去,震慑到违规操作人员。他的口头语是:“我就是猫在草丛里的豹子,随时都可能跳出来捕捉危险。” 每次看着他压上小摩托,我就发笑:真是个灵活能干的胖子。 (陈正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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